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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袖們治水如打仗 周恩來三上三門峽【3】

尹家民

2020年12月29日16:39    來源:人民網-中國共產黨新聞網

  

  毛澤東走在黃河大堤上

  毛澤東一直關注著水利問題。1952年10月底,他決定去視察黃河。隨行的除工作人員外,還有部門首長楊尚昆、羅瑞卿、滕代遠,毛澤東的湖南老鄉、民族資本家、中央人民政府委員李燭塵等。當時全國正在開展鎮壓反革命和“三反”、“五反”運動,斗爭激烈復雜,社會治安不好,時常有壞分子搞破壞。所以毛澤東出巡前,周恩來總要反復叮囑保衛人員要注意主席安全,主席行蹤要嚴格保密,夜間要宿在船上或專列上。出門要戴上口罩等。毛澤東本人並不在意,但警衛人員卻很緊張,生怕發生不測。這倒不是人為緊張,的確有些險情。比如這一年的春節,毛澤東南巡到武漢,又乘船經安慶,到達南京。在南京時仍住在船上,陳毅、柯慶施、張愛萍等上海領導人,專程趕到南京,上船向主席匯報工作。毛澤東本來打算去上海,因為有事,在南京多待了兩天,就在這兩天內,國民黨出動大批飛機,轟炸了上海。毛澤東立即改變路線,迅速返回北京。很明顯,是有人向台灣方面通了氣。后來公安部門查到潘漢年頭上,把他抓了起來,發生了建國以來的第一大錯案。

  專列到達徐州車站,緩緩停了下來。毛澤東在保衛人員的簇擁下,走出車站門口,登上等候在那裡的汽車。

  汽車載著毛澤東去察看黃河故道。到了雲龍山,毛澤東登上山岡,極目遠眺。陪同的地方領導向前方指了指。毛澤東順著他們的手勢,瞇起雙眼,用力探望,微笑開來:“哦,那就是黃河故道。”

  毛澤東視察黃河的第一站是蘭封車站。

  距專列約一二裡處,有個小山村。正是清晨,薄霧正在消散,農家炊煙已裊裊升起,雞犬之聲偶有相聞。踏著晨露,毛澤東向小村走去。打谷場上有老少兩人,都穿著北方農民那種黑夾襖,像是父子。他們知道來人是“大干部”,但沒有認出是毛主席。毛澤東和他們交談起來,問道:“今年收成怎麼樣?”

  “還行。”年輕的庄稼人臉上露出笑容,把夾襖折得更緊些,早晨有些涼。

  “這裡土不行,鹽鹼地多,有的庄稼長不好,收成也不好。”老些的農民一邊回答,一邊琢磨來人的意圖。

  毛澤東又問:“夠吃嗎?”

  “還行。解放了,勞動為自己,隻要精耕細作,口糧准夠。”

  “要改造鹽鹼,低窪地,糧食產量一定能提高。”毛澤東順口說道。

  老些的農民聽得認真,有些不信:“能行?”

  “能行。”毛澤東肯定地說,而后向農民簡單通俗地講解了治沙、治鹽、治鹼的辦法。兩個農民頗為驚奇地注視著面前這個說湖南話的“巨人”,不住點頭。但說到最后,毛澤東還是離開“具體”,說出面對全國農民的話:“要靠農民組織起來,生產形式要大些,才能解決農田改造的工程。”

  也許兩個農民始終沒有或者很快就知道對他們說話的是誰,但那一刻,他們的腦子裡轉的更多的還是翻淤壓鹼、造林固沙的細節,穿制服的大干部也懂庄稼活?!

  握手之間,毛澤東已邁著大步,走過打谷場,朝一個土山坡走去。土坡上面是塊平地,住著幾戶人家。一掀那塊打著補丁的棉布帘,毛澤東一貓腰鑽了進去。屋裡黑洞洞的,從外面進來,好半天才看清裡面是個大土炕,還有鍋台,在鍋台原先貼灶王爺的地方,貼上了一張挺新的毛主席像。看得出,這肯定是個翻身戶,也是省裡的領導特意挑選的對象。

  毛澤東在屋裡唯一的一張長板凳上坐下,和坐在炕上低頭掰玉米粒的老太太聊起來:

  “你家裡的其他人呢?”

  “兒子當兵去了。”老太太頭也不抬地回答著,手裡不停地脫著玉米粒。

  “還有什麼人哪?”

  “老頭子一早起來,就去趕集啦。”

  “打得糧食夠吃嗎?”

  “打得不多,鹽鹼地不愛長。”

  看來女主人不善談,眼睛也沒離開過她賴以生存的玉米棒子。毛澤東抽完一支煙就告辭了。

  出了黑屋,毛澤東又順著原路下坡,李銀橋和另一位副衛士長孫勇急忙過來攙扶。就在下坡的當口,從背后突然傳來一聲吆喝:

  “毛主席,您來啦!”

  眾人一驚,都回頭去看:原來是一個瘦高個兒的老年婦女,站在土坡邊沿,情緒有些激動地朝著這邊張望,那一聲喊,頗有些情不自禁。

  毛澤東也駐足回首,臉上露出笑容。他干脆回轉過身,向老人上下擺了擺手。老人看清了打招呼的人,快活地揚起雙手,臉上滿是笑。忽然她又說了一句話,把大家帶進雲裡霧裡。她在說,又像在問:

  “毛主席呀,斯大林來了沒有哇!?”

  人們愣了一下,包括毛澤東在內,又哄堂大笑起來。看來,在當時許多與外界聯系不多的鄉村裡,總是把毛澤東的名字與斯大林的名字聯系在一起。羅瑞卿笑夠了,沖大家說了一句:“哈,這位老太太還真有點國際主義精神哩。”於是人們笑得更響了。

  回到專列上,毛澤東吃過早餐,就請治黃委員會的負責人匯報治理黃河的情況。然后又驅車來到黃河南岸的東壩頭堤段。這裡的堤段寬闊,堤面上堆了許多備用的土方。防汛人員正在檢修堤壩,民工們三三兩兩在抬土、打夯。有幾個技術人員手持一根三米長的鋼棍,正向堤面深部刺下去。毛澤東不解,問治黃負責人:“他們這是在干什麼?”

  治黃負責人立即招呼一位工程師模樣的技術人員過來:“你給毛主席匯報一下,這是在干什麼。”這位技術人員有些緊張,一邊模仿打洞的動作,一邊報告說,這是在探鼠洞。因為鼠洞是黃汛期決堤的重大隱患,如果鼠洞多了,洪水一來,灌進鼠洞,堤面就會軟化下塌,導致決堤。

  看來這不是件小事。毛澤東更加詳細地詢問:“怎麼個檢查法呢?”

  技術人員又就近招呼一個正在探洞的工人過來,接過鋼棍給毛澤東做示范,邊做邊說:“我們用雙手將鋼棍向下刺去,提拉一下,如果遇到鼠洞,就有空空的感覺,這樣來回地刺……”

  “知道有鼠洞,又怎麼辦呢?”毛澤東興趣不減。

  “有鼠洞我們就將鋼棍刺入的洞搞大,暴露鼠洞,然后把水泥漿灌進去,讓它填滿。這樣來不及逃走的老鼠就會被澆固在洞裡,水泥一干,也就加固了堤壩。”“好,我來試試。”毛澤東說著,從技術人員手中接過鋼棍,把袖口一卷,就試了起來。看來這個活並不費力,不到兩分鐘,毛澤東就在堤壩上打了一個洞,有一米多深。毛澤東提拉幾下:“可以,這個辦法簡便易行。”他表揚了技術人員。技術人員滿臉泛紅,說話也自然多了:“這是我們的小小發明,別的地區還來我們這裡取經呢。”

  毛澤東站在東壩頭的堤岸上,向對岸張望,用手指了一下,問身旁的人:“那是什麼地方?”

  “那是西壩頭。”

  “清咸豐年間,清政府為了對付太平軍是在哪決口的?”來此之前,毛澤東看過有關黃河的歷史資料。

  “就在這東壩頭。”治黃領導肯定地說。

  毛澤東到達開封,轉乘汽車來到了柳園口。他站在堤岸上,向遠處眺望,隱約可見的開封古城盡收眼底。而這裡河道的水平面竟與開封鐵塔處在同一水平位置。這就是懸河。防汛人員講,此處堤段如果決口,水的落差有10米之巨,黃河如在此決口,那整個開封古城將被埋在滾滾黃水之中。

  黃河是一條四季分明的河。基本上是夏澇冬枯。而秋風秋雨之時,無數文人墨客會聚此一吟愁緒。其實此時的黃河是驚心動魄的。它在咆哮,在瘋狂,一股腦兒向人間發泄著。隨著滾滾黃流奔騰而下,毛澤東自然想到古人,隨口吟哦道:“黃河遠上白雲間……懸河原來如此。”

  陪同的治黃負責人向毛澤東介紹說:“這裡是黃河防汛最重要的地段。全國解放后,還沒有發生過大的險情,我們也決不會讓它重演歷史上的慘事!”

  毛澤東看見這裡防汛人員的住處就建筑在堤坡上,大有與河堤共存亡之勢,信服地點點頭,又問道:

  “歷史上,這段黃河在最大洪峰時,流量是多少?”

  陪同的領導說出一個巨大的數字后,又補充道:“清王朝時,有個民謠,描述過一次大洪水的情況:道光二十三年(1843年),洪水漲上天,沖走太陽渡,捎帶萬錦灘!可見洪水之大。”

  毛澤東倒背著手,不再言語。秋風輕輕掠過他的黑發,吹起他眉間的一層層憂思……

(責編:唐璐、張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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