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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恩來與《共產黨宣言》

董少東

2018年11月27日12:18    來源:北京日報

陳獨秀

李大釗

《新青年》“馬克思主義研究專號”封面。

▲1920年8月出版的《共產黨宣言》中文首譯本。

陳望道

山東廣饒縣《共產黨宣言》紀念館收藏的1920年8月出版的《共產黨宣言》中文首譯本。

  1848年2月24日,英國倫敦一家印刷廠運出一批小冊子,單本隻有23頁。從此,共產主義——這個在歐洲橫空出世的“幽靈”,開啟了它改變世界歷史進程的序幕。

  72年后,浙江義烏分水塘的一間茅屋中,微弱的燭光下,一位29歲的青年全神貫注,字斟句酌,這樣一本小冊子正在一字一句地變成方塊字。手中的粽子蘸在墨汁中,青年渾然不覺,吃得滿口盡墨,還贊說“甜”。

  真理的味道,當然甜!這個青年叫陳望道,他正在翻譯的小冊子是《共產黨宣言》。

  “有一個怪物,在歐洲徘徊著,這怪物就是共產主義。”“萬國勞動者團結起來呵!”這些極富時代語言特色的譯文,與我們今天看到的版本並不完全一致,但是,這些方塊字閃耀著《共產黨宣言》的光芒,為暗夜中的中國照亮了前路。

  今日的中國,讓這光芒更加耀眼。

  南陳北李

  1919年6月11日,陳獨秀在北京被京師警察廳逮捕了。

  那天,陳獨秀正在北京街頭散發《北京市民宣言》。這份《宣言》由他主創,內容是五四運動的延續:要求政府取消中日密約,不拋棄山東經濟權利﹔將徐樹藩、曹汝霖等6人免職﹔取消步軍統令及警備司令﹔給予市民集會、言論自由權,並警告如不答應要求,將採取行動。

  結果,“西服白帽”的陳獨秀被暗探早早盯上,在“新世界”游藝場被捕。

  三天前,即6月8日,陳獨秀在《每周評論》上發表了《研究室與監獄》一文,鼓勵青年們“要立志出了研究室就入監獄,出了監獄就入研究室,這才是人生最高尚優美的生活。”

  沒想到一語成讖。

  這是陳獨秀第一次被捕入獄。此時的他,思想激進,呼喚變革,但其實還不是一個馬克思主義者,他的被捕,是因為他在五四新文化運動中領導者的惹眼地位。陳獨秀在運動中的地位,毛澤東評論為“五四運動的總司令”。

  非但是陳獨秀,那時的中國,其實也還沒有徹底的馬克思主義者。

  1848年2月24日,《共產黨宣言》在英國倫敦互倫街19號哈裡遜印刷所出版,這是一本23頁的裝幀簡陋的德文小冊子,印數僅幾百冊,但它是科學共產主義的第一個綱領性文件,是世界共運史上公認的科學共產主義的“出生証書”,標志著國際共產主義運動揭開了序幕。

  不過,馬克思、恩格斯的名字和《共產黨宣言》第一次為中國人所知,卻還要等上半個世紀。

  1899年2月,上海的《萬國公報》刊發了英國傳教士李提摩太翻譯的《大同學》,文中寫道:“其以百工領袖著名者,英人馬克思也(馬克思長居英國,文章誤認他為英國人)。”這是目前發現的最早的中文“馬克思”。

  那時的中國,剛剛經歷了甲午戰爭的慘敗和戊戌變法的失敗。為尋找救國救民的道路,很多有識之士從西方的社會學說、思潮中探尋。《共產黨宣言》的思想就是在這種背景下傳入中國的。但是,且不說《大同學》一文的原作本意在推崇宗教、批判馬克思的社會主義學說,僅僅這樣零星的轉述,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的中國自然沒有什麼反響。

  最先注意到《共產黨宣言》蘊含力量的,倒是中國的資產階級革命者。

  19世紀末,資產階級革命的先行者孫中山在流亡歐洲時,也曾學習和研究過《共產黨宣言》。孫中山1896年倫敦蒙難之后在英國留居近1年。其間,他常常到大英博物館研究歐洲社會主義運動。正是在這裡,孫中山第一次知道了馬克思和恩格斯的名字及其活動情況,並第一次讀到了《共產黨宣言》等馬克思主義著作。這對他形成三民主義思想影響深遠。

  在孫中山的影響下,資產階級革命派大力宣傳《共產黨宣言》思想。梁啟超、朱執信、宋教仁、葉夏聲、廖仲愷等先后撰文,介紹《共產黨宣言》及共產主義運動。但那時的翻譯都是片斷的,有許多不准確甚至謬誤可笑的地方,像朱執信,他將宣言中“全世界無產者,聯合起來”,譯成了半文不白的東西:“嘻,來。各地之平民其安可以不奮也!”

  此后,中國早期的先進知識分子先后在《民報》《天義報》《譯書匯編》《德意志革命家小傳》《新世界》等書刊上介紹了《共產黨宣言》及其思想,但仍是零星片段式的摘譯。馬克思的中文譯名,還有麥客士、馬克司、馬陸科斯、馬爾克等等,不一而足。如果不了解馬克思主義,光看這些文章,恐怕很難想到這些名字都是一個人。

  馬克思主義也是被當做西方眾多學說之一,並沒有受到特別的重視。包括陳獨秀,在五四前期還把社會主義和人權論、進化論並列為“近世三大文明”。

  直到“十月革命的一聲炮響”。

  十月革命向全世界宣告了嶄新的社會制度已成為現實,開辟了人類探索社會主義道路的新時代,並使馬克思列寧主義傳遍世界,也傳到了中國。在這一時期,最早介紹《共產黨宣言》並成為馬克思主義者的是李大釗。

  1917年冬,李大釗應聘任北京大學圖書館主任。此后,他迅速在進步青年中開展學習和研究馬克思主義的活動,在圖書館大量擴充馬克思主義書籍,包括外文本的馬克思主義原著。

  1918年11月,在慶祝一戰勝利的講演會上,李大釗發表了著名的演講《庶民的勝利》。演講結束后,李大釗又為《新青年》寫下了《Bolshevism(布爾什維克)的勝利》一文。文中,他不僅把社會主義、布爾什維主義、民主主義等列為真正的勝利者,還指出俄國革命者是“奉德國社會主義經濟學家馬克士(馬克思)為宗主的”,他們要聯合世界的無產者,創造以自由鄉土。文末,他激昂地宣稱:“試看將來的環球,必是赤旗的世界!”

  因為五四運動的發生和陳獨秀被捕,原本該在5月份出版的《新青年》第六卷第五號,延期到當年10月才正式出版。李大釗編輯的這期《新青年》,也就是著名的“馬克思主義研究專號”。

  陳獨秀坐監的時候,身為好友的李大釗沒閑著。他除了為營救陳獨秀四處奔走外,還完成了一篇對自己和中國日后發展都具有重要意義的著作——《我的馬克思主義觀》,發表在“馬克思主義研究專號”上。

  《我的馬克思主義觀》對馬克思主義的一些基本原理做了系統而簡明的介紹,文中在第五、第六部分重點介紹和摘譯了《共產黨宣言》。

  原北京中共黨史學會會長張靜如認為:“1919年下半年是李大釗思想急劇變化的時期。到1920年初,他就基本上從一個民主主義者成長為一個馬克思主義者了。”

  在《新青年》“馬克思主義研究專號”出刊前不久,9月17日,在社會各界的強烈關注和呼吁下,坐了98天牢獄的陳獨秀終於出獄了。

  在獄中,陳獨秀的腦子也沒閑著。他仔細思考了中國革命的方向和道路,並對社會主義有了更深入的認識和思考。黨史研究者一般認為,五四運動前后,甚至1919年6月的被捕,是陳獨秀思想向馬克思主義演變的開始。

  陳獨秀雖然出了獄,卻還在軍警的監視下。自己家裡沒法住,他先是躲到胡適家,后來又在李大釗家裡住了一段日子,終究不是長久之計。1920年初,他和李大釗商量,決定到上海去。

  為了能讓陳獨秀安全離京,李大釗雇了一輛小騾車,化裝成生意人把陳獨秀護送到天津。

  陳獨秀頭戴氈帽,借了件廚師的背心穿上,油跡滿衣,光著發亮。陳獨秀坐在騾車裡面,李大釗跨在車把上。沿途住店一切交涉,都由李大釗出面辦理,不要陳獨秀張口,以免漏出南方人的口音。兩人一路順利地到了天津,陳獨秀坐船前往上海。

  一年后,中國共產黨成立,中共黨史上有了“南陳北李,相約建黨”的佳話。

  陳獨秀此番南下,隨身帶著一本《共產黨宣言》的英文本。這是他特地從北京大學圖書館借出的。這本共產主義運動的政治綱領,當時在中國還沒有完整的全譯本。陳獨秀帶的這本書,成了《共產黨宣言》中文首譯本的底本之一。

(責編:唐璐、張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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