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少東
2018年11月27日12:18 來源:北京日報
我們都是您教育出來的
《共產黨宣言》中文首譯本面世一年后,中國共產黨成立。兩次印刷的兩千本《共產黨宣言》,為中國共產黨的創建作了重要的理論准備。中共早期領導人和黨員,無不是這本書的讀者和信徒,從中汲取知識和力量。
1936年7月,在延安的窯洞前,毛澤東對來延安採訪的美國記者埃德加·斯諾坦露自己思想成長歷程時,深有感觸地回憶說:“我熱心地搜尋那時候能找到的為數不多的用中文寫的共產主義書籍。有三本書特別深地銘刻在我的心中,建立起我對馬克思主義的信仰。我一旦接受了馬克思主義是對歷史的正確解釋以后,我對馬克思主義的信仰就沒有動搖過。這三本書是:《共產黨宣言》,陳望道譯,這是用中文出版的第一本馬克思主義的書﹔《階級斗爭》,考茨基著﹔《社會主義史》,柯卡普著。到了1920年夏天,在理論上,而且在某種程度的行動上,我已成為一個馬克思主義者了,而且從此我也認為自己是一個馬克思主義者了。”
自1920年起,毛澤東一直把《共產黨宣言》作為學習馬克思主義經典著作首要的必讀書目之一,不僅自己喜歡讀、用心讀、反復讀、重點讀,閱讀次數超過一百遍,對書中的許多精辟論斷幾乎全能背下來,而且一再提醒領導干部和全黨注重學習這部經典著作。
毛澤東閱讀過他逝世前所有的《共產黨宣言》中文版本,甚至在晚年還學習英語,閱讀英文版的《共產黨宣言》。有黨史學者考証,毛澤東最早看到的《共產黨宣言》並非陳望道翻譯的版本,而應該是北京馬克思主義研究會翻譯的油印版。但很顯然,陳望道版《共產黨宣言》被毛澤東列為對自己影響最深的版本。
周恩來讀到《共產黨宣言》要比毛澤東早。也是在1936年,周恩來對埃德加·斯諾說:“在赴法國之前,我從譯文中讀過《共產黨宣言》。”那是1919年周恩來留學日本期間,他讀到了日本馬克思主義者的譯作。
1920年赴法留學后,周恩來和蔡和森、朱德、鄧小平等人一起學習《共產黨宣言》,蔡和森還翻譯過《共產黨宣言》。
而在新中國成立后的一次文代會上,周恩來見到陳望道,當著代表們的面說:“陳望道先生,我們都是您教育出來的。”這並不是客套,周恩來回國后,始終堅持學習《共產黨宣言》。在他逝世前一年,即1975年在全國人大四屆一次會議上,周恩來又見到了陳望道。他說:“當年長征的時候我就把《共產黨宣言》當作‘貼身伙伴’,如果能找到第一版本的《共產黨宣言》,我真想再看一遍。”陳望道看著周恩來期待的目光,遺憾地搖了搖頭。
周恩來接著說:“這是馬列老祖宗在我們中國的第一本經典著作,找不到它,是中國共產黨人的心病啊!”就在這一年的秋天,中文首譯本《共產黨宣言》被找到了。而此時,周恩來已經走上生命的最后一段旅程,再也無法翻閱這本激勵他一生的書了。
劉少奇不但是陳望道版《共產黨宣言》的第一批讀者,甚至可以說是陳望道的學生。
1920年夏,劉少奇、任弼時等六人到了上海,准備到蘇聯留學。他們每天到挂著“外國語學校”牌子的中國社會主義青年團所在地,也就是前文所說的戴季陶家,學習馬列主義理論。陳望道經常來這裡講課,主講內容就是他翻譯的《共產黨宣言》。剛剛出版的中文版《共產黨宣言》,是他們能夠讀到的第一本馬克思主義著作。
彭德懷是在參加北伐戰爭時讀到的《共產黨宣言》,1928年革命低潮時,他選擇加入中國共產黨。他對斯諾說:“以前我只是對社會不滿,看不到有什麼進行根本改革的希望。在讀了《共產黨宣言》以后,我不再悲觀,開始懷著社會是可以改造的新信念而工作。”
在近代,沒有哪一本書能像《共產黨宣言》那樣,如此深刻地影響著百年中國歷史的發展進程,如此深刻地改變中國的命運,持續影響著無數人的選擇,而且還將繼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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