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網首頁人民網首頁|頻道首頁|網站地圖
領袖人物紀念館>>周恩來紀念網

《周恩來:永遠的榜樣》連載

周恩來:感天動地的崇高風范【2】

李洪峰

2021年01月20日11:05    來源:人民網-中國共產黨新聞網

  尼克鬆說:周恩來是我所認識的最有天賦的人物之一。他回憶道:

  周恩來既是一個共產主義革命家和具有儒家風度的君子,又是有獻身精神的理想家和深謀遠慮的現實主義者,還是一個政治斗爭的能手和杰出的“和事佬”。一個能力和智慧不如他的人如果扮演這些錯綜復雜的角色,就會以思想和行動上的不知所措而告終。但是周恩來能擔當任何一個角色,或者把所有各種角色同時擔當起來而不給人以優柔寡斷、出爾反爾的形象。對他來說,扮演這些角色並不是玩世不恭地伺機換上假面具的投機取巧,而是一個非常復雜而又思想深邃精明的人不同側面的表現。而這些側面也在很大程度上說明他的政治生涯如此漫長和政治經驗如此豐富多彩的原因。

  “恩來”譯過來是“恩賜來臨”的意思。這是一個簡明地刻畫出他的形象和性格的名字。周恩來沒有架子,但卻很沉著堅強。他通過他優雅的舉止和挺立而又輕鬆的姿態顯示出巨大的魅力和穩健。他忠實地保持著在個人關系和政治關系上從不“撕破臉皮”的中國老規矩。周恩來的外表給人以待人熱情、非常坦率、極其沉著而又十分真摯的印象。

  在正式會議上,他那輪廓鮮明的面貌一直異常安詳。周恩來一面傾聽著我發言,稍稍把頭偏向一邊,一面直接盯著我的眼睛。基辛格有一次把周恩來比作一條靜靜地待著、擺好姿態、伺機躍過來的眼鏡蛇。有句過去常用來形容19世紀愛爾蘭偉大的愛國者查理士·帕爾內的成語,對周恩來也是非常適用的:他是一座冰層覆蓋著的火山。

  我們的談話從政治談到歷史、談到哲學。所有這些,在談論中周恩來始終都是游刃有余的。周恩來是一位學者轉變成的造反者,他從未失去學者心靈的敏銳和思想的深度。

  周恩來雖然是一位獻身的革命家,但是看上去他和古老北京燦爛輝煌的皇宮並沒有不協調的地方,他以皇朝時代的聖人所具有的那種沉靜與優雅風度往來其間。沒有一個人在這種環境裡看到他之后會想到,他是這一場運動的領袖,其公開使命竟是征服世界、改造文明和改變人性。這裡的裝飾令人詫異地表現出對中國歷史文化的尊重。宮殿是由名貴的中國風景畫和古代金、銀、玉制的手工藝品裝飾起來的。這裡看不到北京街頭宣傳牌上那種聲嘶力竭的難聽的標語的痕跡。

  藝術和裝飾巧妙精微,同周恩來的性格和處理國務的巧妙精微很相稱。周恩來所具有的這種精微之處,大大超過了我所認識的其他世界領袖,這也是中國人獨有的特性。這是由於中國文明多少世紀的發展和精煉造成的。這種精微之處也出現在和他的談話中。周恩來細致地區分話語中隱晦的含義和字句的細微差別﹔在談判中也可以看出,他迂回地繞過可能引起爭論的地方。在外交上,他有時會通過似乎是微不足道的瑣事來傳達重要的信息。

  周恩來還有一種既注意細節又避免陷入煩瑣的罕見才能。就周而言,“偉大是注意小節的積累”這句箴言似乎確實有幾分道理。然而,即使他事必躬親,卻從來都是“既見樹木又見森林”的。

  周恩來還有著中國人另一種明顯的品質,即堅定不移的自信心。這種自信是中國人在他們的本土上由於享有數千年文化的最高成就而獲得的。

  中國可以把周恩來作為保住黨和國家統一的偉大的調和者來追憶,而世界則將清楚地記得他是中國首屈一指的外交家。他是中國的梅特涅、莫洛托夫和杜勒斯。談判中他表現出本能的敏捷,對國際政治的基本原則了如指掌,並且有熱烈的思想信仰帶來的一種道德信念﹔所有這一切再加上他對外國的深入了解,長期的歷史洞察力以及個人的豐富經驗,在他的身上完美地結合起來,就產生了我們時代最有造詣的外交家之一。

  他的精力是非凡的。我注意到,在我們一些冗長的會談中,雙方年紀輕一點的人由於無間歇地開會而有睡意,翻譯的聲音也低沉了。但是73歲的周恩來卻始終都很敏捷、頑強而又機警。他講話從不離題,從不拖泥帶水,從未要求中途休會。如果我們下午的會議解決不了聯合公報措辭上的分歧,他也不把問題留給助手,而是親自同基辛格不分晝夜地利用余暇消減分歧。第二天上午,他看上去還是好像剛從鄉間度過悠閑的周末回來一樣。他在處理涉及重大問題的艱苦工作中反而身心健旺起來。權力和責任感使他保持年輕。

  他像我會見過的任何領袖一樣,都是事先做好了充分准備。他在討論之前就做好了種種研究,只是遇到一些高度技術性的問題才問助手。

  周恩來的談話並不像毛澤東的談話那樣富於色彩,但他多次用生動的形象來說明他的觀點。在我們從機場乘車前往賓館的途中,他簡單明了地說過:“你的手是從世界上最大的海洋那邊伸過來的——雙方沒有往來整整25年。”

  周恩來是一個有造詣的詩人,有時就用一首詩來表明一個具體觀點。提到1972年的總統選舉,並暗示我會獲勝的希望時,周恩來談到毛澤東的一首題為《詠梅》的詩。周恩來說,“在那首詩裡,主席的意思是說,走出第一步的那個人,不一定總是伸出手來同你拉手的那個人。百花盛開的時候,也就是百花就要凋謝了。”周恩來繼續說,“你是那個採取主動的人,你也許不會在現在崗位上看到它成功,不過我們當然會歡迎你再來。”

  在我們於北京賓館舉行的最后一次長會上,周恩來再一次用詩闡明了一個觀點。他說,“在你樓上的餐廳裡,有一首毛主席書寫的關於廬山的詩。最后一句是‘無限風光在險峰’,你們來中國就擔了某種風險。”周恩來的詩境同毛澤東的詩境一樣,在偉大的領袖們中間並非不尋常的。政治學,從其最高的境界來講,與其說是散文,毋寧說是詩。

  他們兩者之間的不同是很明顯的。周恩來的眼光、談吐和作為,都像一個高度文明的、彬彬有禮的外交家﹔毛澤東卻是直爽的、質朴的、有棱角的,洋溢著一種天生的吸引力。毛澤東是政治局的主席,即使在風燭殘年也仍然是公認的領袖﹔而周恩來是總執行官。

  尼克鬆既是美國總統,又是著名的戰略思想家。尼克鬆上述關於周恩來的系統而深刻的印象,是他第一次訪問中國同周恩來的直接接觸中完成的。毋庸諱言,像美國這樣的大國元首,在他訪問中國之前,必備的功課,是對毛澤東、周恩來作深入的研究。但百聞不如一見,同周恩來短短一周的接觸,猶如石破天驚,一下子激活了尼克鬆關於周恩來的所有思想儲備,他的印象是如此的強烈和鮮明、如此的深刻和生動,他展示給我們的是一個活生生的立體的高大的完美的周恩來形象。

  基辛格說:周恩來是我平生所遇到的給我印象最深刻的人之一。他臉龐瘦削,頗帶憔悴,但神採奕奕,雙目炯炯,他的目光既堅毅又安詳,既謹慎又滿懷信心。他身穿一套剪裁精致的灰色毛式服裝,顯得簡單朴素,卻甚為優美。他舉止嫻雅庄重,他使舉座注目的不是魁偉的身軀,而是他那外弛內張的精神、鋼鐵般的自制力,就像是一根絞緊了的彈簧一樣。他似乎令人覺得輕鬆自如,但如小心觀察就知並不盡然。他聽英語時,不必等到翻譯,臉上神情就顯得明白語意,或立即露出微笑,這很清楚地表示他是聽得懂英語的。他警覺性極高,令人一見就感覺得到。顯然,半個世紀來烈火般激烈斗爭的鍛煉,已將那極度重要的沉著品格烙印在他身上。我在賓館門口迎接他,特意把手伸出去。周恩來立即微笑著和我握手。這是將舊日嫌隙拋於腦后的第一步。

(責編:唐璐、張鑫)

推薦閱讀

光輝一生

全黨楷模

周恩來紀念場館

國內紀念地 海外紀念地巴黎戈德弗魯瓦大街 巴基斯坦周恩來路 巴黎花神咖啡館 朝鮮咸興周恩來銅像 德國柏林聯邦大道 日本嵐山詩碑 亞非會議紀念博物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