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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父教育我們親屬不能享受特權 要做個普通人

2018年06月15日16:49    來源:人民網-中國共產黨新聞網

(《黨的文獻》授權中國共產黨新聞網獨家發布,請勿轉載)

(刊發的筆談,摘編自作者2015年3月4日在中央文獻研究室、中央黨史研究室、全國黨建研究會聯合召開的“學習周恩來同志的優良傳統和優秀品德座談會”上的發言。)

親屬不能享受特權,要做個普通人

周恩來侄女周秉德

在黨風廉政建設中,管好親屬是重要的一環。用我伯父周恩來的話說:“這個問題十分重要。”他曾經舉例說過:“秦始皇能夠統一中國,可是他溺愛秦二世,結果秦王朝就亡在秦二世。”所以,伯父多次說過領導干部包括他本人在內“應該做出一點表率來”﹔“決不能使自己的子弟成為國家和社會的包袱,阻礙我們的事業前進。”

我的伯父周恩來有兄弟三人,我父親是三弟,比伯父小六歲。我家孩子多,經濟上很困難,伯父為了減輕國家的負擔,就用自己的工資來補助我家,直到我們兄弟姐妹陸續參加工作為止。伯父不但在生活上關心照顧我們,而且承擔了教育我們的責任。

伯父對我們這些晚輩的教育,主要是兩條:一條是決不允許我們享受任何特權待遇,就連特權思想都不可以有。另一條是做任何事情都要以國家、人民的利益為重,而不能以個人利益為重。

說到第一條,伯父要求我們在外面不能講與他的親屬關系,不能享受特權,要完全做個普通人。他常對我們說:“你們現在就是普通學生,將來參加工作,就是普通勞動者。無論上學、工作和生活,都要靠自己的努力奮斗,而不能依賴家庭。”他說:這就是共產黨與其他政黨的不同所在。

伯父對我們的教育多在細微之處。我上初中時住校,星期六看到有的同學家裡有汽車接送,而我隻能擠公交車,心裡難免不舒服。回家后,我就對伯母念叨這件事。伯父知道后很嚴肅地對我說:“伯伯的汽車,是國家為了工作需要而配備的,不能用在私事上。”他不但不讓我們用車,即使他接待外賓前到北京飯店理發的路程都讓工作人員按裡程付費。這類事看起來是小事,但伯父認為這些小事中往往包含著廉潔從政的大道理。

我參加工作后不久,從基層農村小學調動到區委機關工作。伯父知道后立即問我:“是不是因為人家知道我的身份而照顧你進城的?”我說:“不是。是區委搞運動需要黨員,小學裡黨員很少,隻得把我抽調上來。”伯父說:“哦,是這樣,那就沒有辦法了,我也不能干涉你們基層組織的工作呀!但你還是要多在基層工作鍛煉才好。”

20世紀 60年代,為減少北京人口,國務院出台了一個政策:夫妻雙方如一方在北京,一方在外地,北京的就要調往外地。當時我在朝陽區委工作,我丈夫在西安部隊服役。1965年 6月,領導找我談話做動員。我說不用動員,四個月后,我休完產假就調往西安。因為伯父經常教導我們,國家有政策,我們就應該遵守,就應該執行,沒什麼可說的,不能有任何特殊。就這樣,我們在西安工作了五年,后來又去貴州遵義的山溝裡工作了四年。伯父對我這樣做很滿意。

1974年初,我丈夫接到部隊上級調令回北京,我沒有調令,就沒敢想一起回京的事。臨行前,我陪他向部隊領導辭行,部隊領導奇怪地問我為什麼不一同調走?我說我沒有調令呀。他們想當然地說:“你回北京安排個工作,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嗎?還要什麼調令啊?”我說,我從來不走“一句話”的路,隻能按組織手續辦事。就這樣,我最后是按隨軍家屬的正常手續調回了北京。即便如此,我們去看望兩位老人時,伯父還是嚴肅地問我:“你離開北京工作已經九年了,現在回到北京,是不是照顧到和我周某人的關系,才回來的?”這時我伯母在旁邊提醒道:“恩來呀,你別忘了,人家秉德不光是你的侄女,還是軍人家屬,她是隨軍調動回來的。”伯父這才放心。

說到第二條,伯父經常對我們說:“我們參加革命幾十年,隨時隨地都在准備可能的犧牲,從來沒想到過取得政權后還當個什麼官。想起幾十年來那麼多戰友與同志拋頭顱洒熱血英勇犧牲,我們能夠活過來就是幸存者,我們要替那些犧牲的同志去完成他們未竟的事業,還有什麼權利去考慮個人利益,還有什麼權利不全心全意的為人民服務呢?”

1961年,我二弟秉鈞高中畢業准備報考清華大學,同時空軍到學校招收飛行員,他也已入圍參加體檢。一天伯父找他談話,問:“萬一體檢不合格,當不成飛行員,就去服兵役,不上大學,怎麼樣?”秉鈞對此毫無思想准備,一時不能理解。伯父對他談了國家形勢:“今年農業受了災,需要很多勞動力。國務院研究后認為,今年的復員軍人都要回到農村參加農業生產。咱們城市青年應征入伍,就可以少抽或者不抽農村勞動力去服兵役,這就支援了農業生產,也減輕了農村的負擔。”就這樣,秉鈞放棄了考大學的志願,愉快地參了軍。1965年,伯父又支持四弟秉華不考大學,參了軍。三年后,他復員回到北京工作,先做普通工人,后來當了干部,並成為先進工作者。在“文化大革命”之前,青年學生的最好選擇就是上大學,似乎隻有考不上大學才會去當兵。而伯父一直要求我們根據國家的需要作出選擇。

“文化大革命”期間,毛主席號召青年學生上山下鄉。1968年,我 16歲的五弟秉和,15歲的六妹秉建,分別去了延安農村和內蒙古牧區插隊落戶,伯父對此積極支持。1970年底地方征兵時,他們經基層組織推薦,通過正常手續入了伍,高興地來向伯父伯母報告。當時,大學不招生,最好的出路是參軍。那時,解放軍不但威望高,並且入伍后生活上也可得到極大改善,因此青年們都以參軍為榮。但五弟六妹沒有想到的是,伯父卻要求他們脫下軍裝,回到農村,回到牧區!伯父諄諄教導他們說:“越是困難越是不能離開基層,越要帶頭堅持在農村牧區,作個普通農民和普通牧民,把參軍的機會讓給其他知識青年和青年農民、青年牧民。”就這樣,他們經過強烈的思想斗爭,還是服從了伯伯的要求,堅持留在農村和牧區,做一個普通勞動者。

伯父始終認為,“對於干部子弟,要求高、責備嚴是應該的,這樣有好處,可以督促他們進步”。伯父多年的言傳身教,在我們的思想上打下深深的烙印。我們深切地感到,越是與伯父關系親近的人,他對你的要求就越是嚴格,越要按照國家的需要、人民的需要、形勢的需要去做,到最基層、最艱苦、最邊遠的地方,去做個普通勞動者!這就是伯父一貫的“親者嚴,疏者寬”的原則。伯父對我們近乎苛刻的要求,我們從來沒有感到委屈,相反為有這樣一個伯父感到驕傲。

習近平同志說:“為政清廉才能取信於民,秉公用權才能贏得人心。”我想,伯父離開我們 39年了,人民依然懷念他,崇敬和愛戴他,正是印証了這個道理。

(責編:唐璐、張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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